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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绍棠的风景写生和他的民俗版画

2015-01-20来源于:新华书画编辑:岚枫

王绍棠先生的风景写生,是可以载入近现代中国美术研究史史册以及中国美术教育史史册的。因其技法语言表达的高迈与情感表达的饱满,不仅可以成为审美欣赏的最佳载体,而且还因其能作为今后一些大专院校风景色彩写生教学的最佳参考样板而成为“活着的历史”.
这绝不是溢美之词,王绍棠先生画的《老栗树》、《绿韵》、《柯桥》、《老柿树》、《十渡晨光》、《河南王屋山》,画法熟练老到,其写生时表达过程的程序流程轻松自如。
这之中,有创作主体因借物抒怀的需要而对外界自然美的取舍、夸张和概括与提炼,但难能可贵的是王绍棠仍能在这些作品中,以“以物观物”的方式,即高度尊重外在自然真实的表现方式,使欣赏者面对画面如身临其境,并忘我陶醉于他给定的审美境界之中。
我见过不少用王绍棠这样的方法进行风景写生的同时代画家作品,比较起来,我觉得王绍棠是画得最好的。
首先,王绍棠画面整体感把握得极好,几乎他的每幅作品都能够被统一在一个具有情感指向的基调里,使得画面能令人感到一种清晰可辨的“色彩的肖像性”,而且,画面中,几乎没有一处不入调子;其次,便是可以感到他在写生的过程中,不仅在写生的程序性方面,依据的是系统性的观物取象之法,即其物象的“素描的体面关系”、“色彩的冷暖关系”与对物象的“比兴”、“抒情”等等,都能够在下笔的“一瞬间”被统筹得有条不紊、从容有序。
而且,还能通过写生即是创作这一理念,使外物稍纵即逝的光影诗意特征,在写生全过程中保持创作冲动“第一感动”的刹那间。所以,作品完成后生活与自然的“鲜活性”,也即如醇酒,触目即能引发我们持久的回味,并于陶醉中让我们的心灵感受到因审美而带来的情感震动。
王绍棠先生这样的风景写生的方法,是历时将近一个世纪的中国近现代美术教育结出的丰硕成果之一。这之中,凝聚了将近一个世纪的数不尽数的中国近现代的最优秀的美术家的心血结晶。其中,有李铁夫、李叔同等老一代画家引入科学造型的功绩,也有20世纪30年代探索“印象主义”“现代主义”的画坛先驱的心血结晶。
当然,更多则是在上述画坛先驱探索成果基础上,20世纪50年代以众多画坛精英在中国高等美术教育实践中逐渐完善起来的技法模型。所以,王绍棠及其他同时代用此方法进行风景写生的画家,实际上是在近现代中国探索、发展了近一个世纪的绘画语言的“极其丰硕的果实的收获者”。于是,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因王绍棠的风景写生是同代人中最好者之一。而毋庸置疑,是可以载入近现代中国美术研究史史册以及中国美术教育史史册的,并且,能在审美欣赏以及在今后的画学学徒的学习中,成为“活着的历史”。
艺术收藏者,无论私人收藏家、个体研究者,还是公共性收藏单位、研究机构,无疑都应该予以王绍棠先生的风景写生特殊关注。他的作品是刚刚离开我们不远的那个理想主义时代的产物,今后,创作这种风范的时代不会再来。具有这样的热情和能力的画家,也必将会消失在历史夜幕中。于是,惟其如此,王绍棠的风景写生,弥足珍贵,它们能不断让人们回想起那个理想主义时代中的人、物以及精神。
王绍棠先生是多面手。传统型黑白版画、套色版画,最能说明他是一个珍惜时代曾经走过步伐的人。在他以往的艺术生涯中,他主要是一个往回看的人,他的传统型黑白版画、套色版画,便是将20世纪30年代以来中国本土发展起来的木刻艺术语言进行总结、概括并升格的具体体现
王绍棠先生的传统型版画创作,大致可以分为两大类:一、再现型版画创作;二、表现型版画创作。前者再现型凝聚了他青壮年时代的常人难以想象的心血和才思。这一类作品,以客观记录现实生活场景和现实生活人物肖像为主,肖像表现得舒展、大方。在这些作品中,寻常题材、普通人在他的作品中,因其技法的情感因素,而不再平淡乏味;后者表现型,在他这一类作品中的出场人物或物象,往往被表现得具有喜剧性,所以即便是少有人问津或已被悬置的题材,往往也能焕发出别样的光彩。
王绍棠的传统型版画创作,与前述的他的风景写生一样,是已经逝去的那个理想主义时代中结出的一份宝贵的文化硕果。艺术的时代性,决定了他的那一批作品,因能够象征一个时代的精神风貌,而决定了它们的特殊历史价值与意义。而也正是艺术的时代性,使得王绍棠的传统型版画创作,近期开始向表现民俗风情中的喜庆、安康的生活场面方向转型。
这种转型,是在他风景写生的丰富经验与版画创作的丰富经验基础上进行的,是艺术“多面手”的转型。加之他生命气息如今仍然青春有加,所以他的转型,也即因其一系列的成功创作而迅速引起学术界、文化界的诸多有识之士的广泛关注。
王绍棠先生转型性作品,以表现民俗风情中的喜庆、安康的生活场面为主,在这批作品中,他虽一如既往注重深入观察、体验生活,但自由想象的潜力和机敏发挥的特质被发掘得淋漓尽致。这之中,不仅他表现本土民间生活的生动性、有趣性,格外引人注目。同时,他还发现了民俗题材的现代韵味,也正是在这样的现代性之中,民俗风情中的“跑驴”、“旱船”、“登云”,大胆夸张的动势,不仅增加了民间艺术的特点,而且被幻化成《跑驴》、《旱船》、《登云》中飘逸、惊艳、绝俗的场效。
让人通过他的画面,迷恋于他所生活地域中的男人霸气、英武与女人娇柔、妩媚的东方美质。这也充分说明,表现民俗风情画面,实际上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群人共同具有的符号系统的具体图象变现,是其价值系统、制度规范以及精神皈依的具体体现。在这个意义上,王绍棠先生的如是画面,无疑促成了地域文化成为跨文化的“流动的文化空间”。
于是,也就是在如上意义上,看到王绍棠民俗风情的画面,我们便知他有一种特殊的责任感,一种特殊的追求。而正是这种特殊的责任感和追求,使他在创作上有一种持久不断爆发的兴趣,能在短短创作实践中,将表现民俗美这一题材发挥得淋漓尽致。从王绍棠先生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民俗风情中的欢庆情绪、康乐色彩,已然很自然地作为精神营养融入了他的创作。
他是真正对民间艺术有研究的人,他的思想、他的爱好,无疑与这些民俗风情如身相伴。这是一种近乎无功利目的执着追求,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民俗风情唯有通过王绍棠的作品,才会被人们记忆得如此深刻,爱得如此深沉。
总之,王绍棠先生是多面手,他能画大气磅礴的宏大叙事画作,也能画质朴自然、充满生机的抒情小品,偶尔,他也画些水墨小品。他的《明日栋梁》、《收打葵花籽》与他的《中幡》、《高跷》、《赶会》,形式一新一旧,但精神指向同一。他的民俗风情画面,从一个侧面折射出时代的精神气息与时代精神的开朗乐观,他的民俗风情创作,是精神境界高度升华的创作,没有消沉、没有压抑,给人以积极、健康的感觉。他的如是画面,是仰慕民族传统、崇拜民族精神、寄寓美好理想的画面。
他的如是画面,也是具有现代性的画面,从中,我们能够听到时代进步的隐隐脚步声。